《四重奏》:試問誰沒有說過謊?

by Snow Hua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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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這部戲的節奏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,編劇用很日常的情節埋了許多深淺不一的議題,甚至有些只是提起而沒有想要解決,而這或許也是他希望觀眾體會到的?總之我下面也會零碎地說些我有感的部分。

圖片來源:《四重奏》官方Instagram

其實整部看完,我會覺得這四人的相處非常和諧,就像是四重奏該有的本質一樣,合在一起,才是音樂,不然其實獨奏就好了。雖然一開始湊在一起其實是各懷鬼胎,但到了後來卻也發現這個組合其實缺一不可,就像身體不能沒有手腳一樣的存在。

不論是餐桌上必備的鬥嘴說教,其中一人出狀況就有其他人來拯救,甚至你喜歡我、但我喜歡她、結果他喜歡你;在常人看來錯綜復雜的關係,在四人之間卻是如此的和諧,除了「和諧」我實在找不到別的字了。

除了和諧的日常相處,四個主角還有一個共通點,就是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秘密,也就是說,在某種程度上每個人都對其他人說了謊。身為觀眾最早知道的是小雀說的謊,受了真紀婆婆的委託,要查出真紀到底有沒有殺害老公。 

真紀老公的謎團其實沒有拖太久,大約到中段就揭曉他其實真的只是逃家而已,也順便探討了婚姻的本質(?)一開始看真紀說到炸雞事件的時候,直覺會認同她說的「不跟我說炸雞的事,那並不是愛」,但到了後來看到兩人回憶的時候,才發現有些事情其實不是坦誠以對就有用。

並不是幹生當初明白表示想法,兩人就可以不用分開,因為這兩人其實從一開始要的就不一樣,卻直到後來才發現,越相處、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會越遠。假設反過來,當真紀說泡家裡的咖啡就好時,幹生明白表示自己就是想跟真紀一起享受喝咖啡的時光,第一次真紀在炸雞上擠檸檬時,幹生也明白表示自己不喜歡這樣,也許就會變成,到頭來忍耐到受不了而逃家的人,成了真紀。

雖然很多人會把這部戲的重點放在真紀到底有沒有殺掉老公、有沒有殺死繼父,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小雀的過去被揭開的那段。有血緣關係的表弟,心心念念想讓小雀在他舅舅死前去見最後一面,但他並不懂小雀的痛苦,一直到父親死去,她都無法勉強自己走進醫院。

而原本真紀找到小雀是想勸她去看父親的,卻在聽了小雀的自白後,真紀這樣說著:「沒關係的,不去也沒關係,我們吃完就回家吧」那樣的溫柔,是連親如血緣的家人都做不到的,真紀這個不是家人的室友卻做到了。

那麼到了後來,真紀到底有沒有殺繼父,這個問題又有那麼重要嗎?不管她的過去如何,四重奏們認識的,就是這個溫柔、有時有點固執、還有點神經質的真紀,如此而已。

回到我最初下的標題,因為說謊、因為過去的秘密,四人受了程度不一的苦,因為世人總會鍥而不捨地追尋真相,甚至自以為正義地審判說謊者,但這卻讓我想起聖經裡的一個故事:

有一個婦人犯了姦淫當場被抓到,眾人問耶穌該如何處置,耶穌只是很平靜地說,你們當中誰是沒有罪的,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。結果呢?沒有人打她,大家聽了這話,只能摸摸鼻子就離開了。

是啊,他們是說了謊,但那又怎樣?試問誰沒有說過謊,又是誰更有資格對別人丟石頭、定別人的罪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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